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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25仔的出手

 

魏渊沉稳的捡起奏折,展开阅览,瞳孔倏地收缩。

他二话不说,跪地高呼:“臣罪该万死,辜负了陛下的信任,臣只求一死。”

魏渊这副姿态,反而让准备站出来攻讦,要求元景帝斩了此獠的给事中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元景帝冷笑一声:“你倒是坦诚,魏渊,今日你若狡辩,朕就将你打入天牢。”

魏渊低着头,不说话。

元景帝冷哼道:“举报你的,正是打更人衙门的金锣朱阳。”

魏渊依旧没有说话。

那份奏折里,写了打更人从金锣到银锣近几年来贪赃枉法的一些罪证,有些是证据确凿之事,有些纯粹是污蔑。

当然也包括一位新入职的铜锣也在其中,罪名还不小,短短一月利用职务敛财数千两白银,日日流连教坊司,睡花魁。

这时,刑部的一位都给事中出列,道:“陛下,打更人以权谋私,知法犯法,臣提议,斩魏渊,以震慑打更人,肃清歪风邪气。”

当即,有几位大臣附议。

元景帝看了眼认罪伏法的魏渊,沉声道:“此案交由刑部大理寺卿、府衙联手处理,三天之内,朕要结果。”

会议结束。

南宫倩柔脸色阴沉的跟在魏渊身后,没走几步,听见后边有人喊话:“魏公留步。”

父子俩驻足回首,追上来的是大理寺卿,他穿着绣云雁绯袍,正四品大员。

大理寺卿和京兆府尹一样,属于职位不算太高,但手握极大权力的官员,分量非常重。

在京城,一个官员的地位、话语权,从来都不是看品级,而是看手中有多大的权力。

勋贵还超越品级呢,不也被挤到权力舞台边缘了。

这位头髮花白,

面容清癯的老人,笑呵呵的拱手:“本官想向魏公了解一下那些名单上要犯的详情。”

魏渊不见喜怒的点点头:“回头会让人送一份大理寺。”

大理寺卿满意的颔首,笑容满面的说:“还有一事,本官瞧着朱金锣是个人才,刚直不阿,想把他调到大理寺。本官稍后会禀明陛下,先来和魏公打声招呼。”

见魏渊依旧平静,大理寺卿往前走了几步,道:“魏公知道本官想要什么。”

魏渊笑了起来,“换的不亏。”

大理寺卿脸色阴沉的望着魏渊的背影。

返回马车,南宫倩柔驾车往打更人衙门的方向行去,车厢里,魏渊揉了揉眉心,长叹道:

“打眼了,打眼了”

南宫倩柔冷笑道:“义父,你明知他可能有异心,偏要念着旧情。这下可好,您可不是损兵折将这么简单了。”

打更人衙门里,除了李玉春这样死心眼的,再就是杨砚这种刻板的武痴,对美色和钱财不感兴趣。

再就像南宫倩柔这样的偏执狂,喜欢整天泡在地牢里折腾死刑犯,银子不爱,女人有我漂亮吗?

“要不要杀了他。”南宫倩柔恨恨道。

“算帐要等到秋后。”魏渊平静的回復。

一路无话,南宫倩柔驾车穿过集市,进了僻静的街道,继续说:“虽然此事不是因为那小子,但他是个引子,义父你原本可以避免的。那小子值得义父如此看重?”

“金锣有很多,那么有趣的人只有一个,我很期待他的成长。”魏渊轻笑着,话锋一转:

“咱们这个陛下啊,是不会放心看我做大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魏渊终于有了一丝阴郁。

“大理寺卿刚才想用那份名单,换义父手中的密信,义父为什么拒绝?”南宫倩柔问道。

他知道义父最后那句“话的不亏”,不是答应了大理寺卿的交换,而是决定忍痛将金锣银锣们换掉,两败俱伤。

回答他的是沉默。

今年真是多事之秋,不,每次京察都是一次大动荡。义父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班底,这回少不得伤筋动骨南宫倩柔叹息一声。

每次京察都会有胜利者,王党就是上一届京察中崛起的。但有一点不可避免,就是京察结束,所有党派都会损失惨重。胜者也是惨胜。

“回了衙门,你去找许七安,让他躲几天,我会想办法把他摘出去。”

“是。”南宫倩柔酸溜溜的点头。

黄昏,早早结束看房的许七安,花了一个小时陪褚采薇逛街,看见什么好吃的就买什么。

大眼睛美人兴致勃勃,玩的很开心,脸上始终挂着甜美的笑容。

逛街果然比打架还累,这种累不是身体上的,是精神上的许七安吐出一口气,只要哄开心这个女人,累一些也是值得的。

上辈子听过一句话,哄女孩子的方式有70种,一种是购物,剩下的是69。

后者许七安无法施展,自然无从验证,但逛街购物效果的确不错。

进了桂月楼,点上一桌价值五两银子的丰盛晚餐,许七安为了不亏本,放开肚皮和褚采薇一决雌雄。

这时,心悸的感觉传来。

他不动声色的停下进食,取出玉石小镜,查看信息。

【一:打更人衙门出事了,金锣朱阳举报魏渊贪赃枉法,此案涉及四位金锣、十二位银锣和三十名铜锣。由府衙、刑部、大理寺共同处理。这是不是意味着魏渊即将失宠,在京察期间倒台?】

朱阳当了二五仔举报信牵连这么多人许七安凝视着镜面的文字信息,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这段时间,京城党派斗争如火如荼,各有胜负。许七安因为段位不够,平时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听过就没在意。

原以为打更人的特殊定位,能够在这场风波里稳定航行,不会受到倾轧,但看来他对朝堂局势,对党争还是不够了解。

“朱阳身为金锣,手里肯定握着许多打更人的黑料,现在突然反叛,打更人估计得伤筋动骨了。”

“不出所料的话,肯定是因为我的缘故,听说朱银锣被那一刀伤了脏腑,落下病根,将来武道无望。而我非但无事,反而升职加薪。”

“确实,如果我是元景帝,我肯定不会看着魏渊坐大,从税银案到桑泊案,再到这段时间的斗争,文官集团们狗脑子都打出来了,勋贵大致保持完好,可这是因为人家手里掌握的权力不够,没有撕逼的底气。”

“魏渊与我说过,如今当朝之上,王党和打更人势力最强。而今王党损兵折将。魏渊代表的阉党,肯定要做削弱了。”

“我一个小铜锣应该该死,朱阳会放过我才怪。”

许七安念头闪烁间,曾经在朝为官的四号传书了:【贪赃枉法只是表面由头而已,要说贪赃枉法,打更人有魏渊管着,哪有朝堂上的衣冠禽兽们吃相难看?

【元景帝不过借这个机会,打压一些魏渊而已。】

四号不愧是官场老人,身在千里之外,分析的入木三分这和我想的差不多诶?以一号的段位难道还看不透这么简单的道理?竟然问那么愚蠢的问题许七安输入信息:

【如果是元景帝的意思,那魏渊也无能为力了吧?怎么都得舍弃这些下属了。】

【四:呵呵,这得看元景帝和魏渊的态度,只是贪赃的话,处罚结果不会太大,但肯定会有一批人被逐出衙门。】

双规是吗许七安忽然忧心自己的前程了。

“你对着镜子写写画画些什么呢。”褚采薇吃着酱猪蹄子。

所以说女人都是大猪蹄子许七安收了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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