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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辛书不想缺席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段时光。
教室里面的灯光有些晃眼,阮辛书手里继续收拾起自己的背包,
“而且,你也在这里嘛……”
听着这句话,楚郁眯了眯眼睛,看着她反问了一句,
“我在不在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
阮辛书吸了一口气,她刚才那句话是不知道怎么地就脱口而出的。
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觉得有些发烫,
“啊……嗯。”
她肩膀僵硬地点了一下头,声音有些发抖,
“就还,还算是挺重要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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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还,还算是挺重要的吧……”
阮辛书一边摸耳朵,一边把包背在了背上。
她像是啄米一样没说话地点了几下头。
“‘还算是’吗?”楚郁听着安静地重复了一句,
阮辛书窥视着她的表情她抿了抿嘴唇,没有继续说话。
楚郁没说话和阮辛书一起走出了教学楼。
渲市下了两场雪后,阮辛书就没有骑自行车上学了。
因为楚郁平时是坐地铁上下学的,所以她也把交通工具变成地铁了,这样早上上学的时候还可以和楚郁一起走。
楚郁下了晚自习平时会自己去那个阮辛书讨厌的麵包店去买牛角麵包。
偶尔阮辛书也会买一个在路上吃。
只是自从刚才阮辛书刚才说了那句‘就还,还算是挺重要的吧……’之后,今天一路上,无论是下楼梯,还是出校门,或者是买第二天的早餐的时候,楚郁都一句话没有说。
尽管她平时一样跟在阮辛书的身旁,但是很明显她没有说话的打算了。
阮辛书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一样,一直在偷偷看楚郁的表情。
阮辛书看着楚郁和平时一样提起了第二天的早餐,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
“……楚郁?”
楚郁没有应声,过了许久,她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看着阮辛书轻声问道:
“那和宋旻比呢?”
“啊?”
“谁重要呢?”
阮辛书顿了一下,抬起头看向了身旁的楚郁。
她觉得自己听错了,又觉得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不知怎么地就想起来三岁的时候一个阿姨站在自己的面前问自己更喜欢爸爸还是妈妈一样的情景。
那个时候自己回答了什么她记不得了,隻记得被调侃了很久。
“……”
阮辛书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楚郁,不知道楚郁为什么要问这种烦人问题……
楚郁和宋旻本来就不一样,性质也不一样。
阮辛书觉得要把两个本身就是不同的存在作比较是一件很费脑子的事情,她抿了一下嘴唇,
——楚郁最近老是提宋旻干什么?
——宋旻和秦廷森是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很重要。
——楚郁……很重要。
“就,都很重要吧……”
阮辛书话一说出口,就觉得耳朵突然有点疼疼的。
她抬起头,往身旁看去,发现楚郁正面无表情地捏着她的耳朵。
阮辛书吸了一下鼻子,也不敢做什么反抗,她抿了一下嘴唇,
“楚郁?”
“嗯?”
楚郁和平时一样文静地看着阮辛书,只是捏她耳朵的那隻手力度不减。
“……有点疼。”
阮辛书用手指推了一下楚郁的手。
“哦。”楚郁浅笑着应了一声。
阮辛书不知怎么,就是觉得楚郁的‘哦’有点像是在说‘噢,那就对了’一样。
“……”
阮辛书看着楚郁,总觉得这个事情好像以前发生过一次了。
她看着楚郁,也没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她清了一下嗓子,
“楚郁,你是不是生气了?”
“……”
楚郁听着这句话,终于松了手。
“我没有生气。”
她说着用微凉的手指揉了揉阮辛书的耳朵。
那种揉法让人觉得有些痒痒的,又有些奇怪地舒适,那种舒适掠过了神经,挑起了一种微妙的感觉。
阮辛书望着楚郁,屏住呼吸乖乖点了点头,“……哦。”
——我才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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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往前走了不久,楚郁勾住了阮辛书的手。
楚郁的手微凉。
当她的手贴在自己手上的时候,阮辛书总是忍不住被那温度惊得颤一下。
阮辛书握紧了楚郁的手,希望能把自己的体温分给她一点。
“我们会离得很远吗?”楚郁轻声地问道。
“你是说大学吗?”
“嗯。”
阮辛书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总觉得那是很遥远的事情,
“大学之后,就不能一直这样在一起了。”
楚郁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地说着。
她靠近了阮辛书的肩膀。
她的身上带着好闻的气息,夏天的清香,馥郁的花香,她微凉的手指的感触,像是一种印记一样,轻轻缠绕在自己的身上。
阮辛书望着她才意识到,从海边回来之后,她们两个人好像一直待在一起。
汽车在马路上碾过,发出沉闷的响声,留下远去的声音。
暖色的路灯,看着像是水底一样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