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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风斩!”
“千藤切!”
啊啊啊!
气死她了,怎么灵力一点都没用啊!
她折腾了好一会,旁边的铁牢里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别折腾了,就你那点修为,连法术都用不了,还想切开蛟龙筋,做梦呢。”
易初听到声音,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起来。
她两脚并拢,束手束脚蹦到自己的栏杆旁,看向坐在隔壁铁牢的人。
那人生得瘦瘦小小,一袭白衣,木簪挽发,端坐在冰冷的地上,闭上眼打坐冥想。
易初看到她的面容,想到小朋友的形容,试探地问了一句:“难道前辈是孙一景药师?”
孙一景睁开眼,很是诧异地看向易初:“你认得我?”
她行医治病,不论种族,总会惹来许多麻烦。
因此每次行医,都隻展露身份牌或者名帖,不露真容。
易初笑笑,顺着铁栏杆坐下来,望着自己的师祖道:“我进来时,恰好遇到一位沈家小姐,她说自己见过你,形容过你的样貌,故而能认出来。”
她被困住了手脚,被人随意丢在地上,此刻面颊脏污,向来规矩的发冠也歪了,有几缕发掉落在面颊上,瞧着很是狼狈。
若是以往,易初必然捏诀先整理自己的衣冠。
但此刻她灵力全无,也就顾不上那么多了。
易初不太适应地甩了甩头,想把自己的乱发弄上去,她弄了一下,凑在栏杆上对孙一景道:“前辈不是为沈夫人诊治吗?怎么被抓进地牢来了?”
孙一景没回答,反倒问了一句:“你又是怎么被抓进来的?”
易初嘿嘿一笑,对孙一景道:“晚辈听说了沈夫人的病症,很是好奇,遂冒充前辈的名帖,进来给她诊脉。”
“结果人还没见上呢,就被抓进来了。”
孙一景听到这里,睁开了眼,看向易初:“你这丫头,胆子还挺大的,竟然连我都敢冒充。”
易初扯着嘴角笑,很是无奈:“这不是……当今天下药师里,您名气最大嘛。”
孙一景听到这里,倒是觉得易初有意思了,转过头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易初凑近铁栏杆,很是好奇地问:“前辈既然来为沈夫人诊治了,为何与我一般,被抓进来了?”
易初顿了顿,稍稍压低了声音:“莫非……前辈和我一样是假冒的孙一景吗?”
孙一景瞥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才是假冒的。”
“我本来就是假冒的。”易初回答得理直气壮,“既然前辈是真的,为何被抓进来,难道是沈城主对你诊治的结果不满意吗?”
她问题实在是太多,孙一景本不想理她,但想着是同行,就答道:“我的确是替沈夫人诊治过,也给出了治疗方案。但沈城主对此勃然大怒,将我关进了牢笼里。”
易初拧紧了眉头,问道:“为何如此?前辈能说说沈夫人的病症吗?”
孙一景想想,与她道:“沈夫人的确是因噬心魔附体,心脉受伤,咽喉受损,四肢瘫坏,无法修复。”
“想要治好她,就得行九九针阵,以大法力,将她身上的魔气引出来,纳入行针者体内,让行针者在至阳之火炉中燃烧百日。”
“如此一来,沈夫人的魔气可除,但也会因为魔气与灵力同时丧失,沦为凡人。”
孙一景说到这里,很是委屈:“我都愿意在至阳之火中焚烧百日了,她夫人不过失去修为,这样都不愿意治疗,还把我关进牢里,让我想更好的办法。”
“真是岂有此理!”
易初倒是能理解:“凡人寿命不过百年,沈夫人是修行者,已经抵达练虚修为,能活上千年。”
“沈城主爱妻如命,自然不舍得她早早离世。”
孙一景却很气愤:“既然是爱妻如命,那就更不应该让她躺在床榻上,日夜饱受病痛折磨啊。”
“以沈夫人的现状,这么活着,哪里还像个人。”
瘫在床上不能动弹,说不了话,什么也做不了,一点尊严全无,这还算是人嘛。
易初也觉得很不妥,望着孙一景问:“前辈被关进来多久了?”
孙一景想了想:“约莫有月余了吧。”
易初长长地“哦”了一声:“那除了九九针阵,还有什么办法能除去沈夫人身上的魔气?”
大家都是同行,孙一景也不藏拙,教导后辈一样对易初说:“有是有。”
“听闻异渊的尸魔里有一类叫做食心尸魔的妖魔非常喜欢心魔的魔气,只要获得他心臟上的尸魔蛊,吞噬入体内,就可以以自己灵力驾驭尸魔蛊,吸纳心魔之气。”
“如此一来,就不会损伤灵力,反而能尽消魔气。”
这个东西易初是听过的,她拧紧眉头:“这食心尸魔极其难寻,怕是上千万头尸魔里头都不见得能有一隻。”
“更何况轻易吞噬魔蛊,反倒有化魔的危险……沈城主去异渊,怕不是去寻这个吧。”
孙一景叹口气道:“可不就是。她听到有这个东西之后,就动身去异渊了。”
“也不知道她这个人怎么想的,修道路那么长,就一定要去寻那么一个飘渺的希望嘛?”
易初敛眸,轻声笑笑:“情之一字,谁能说的清呢。”
不然怎么会有诗云: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