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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及时回头,便是大善。”
冷凝放下了寒冰剑,让易初走过来。
易初从纳戒中取出自己已经放好的精血,一手将血滴入梁泽渔的胸口中,一手将龙骨缓缓地放了回去。
约莫一刻钟,龙骨回到了梁泽渔体内,伤口也开始复原。
失血过多的梁泽渔睁开了眼,有些茫然地看向冷凝:“凝儿?”
意外发生得太突然了,她什么事都不知道,就直接昏了过去。
当然嘛,也是易初心善,在手上沾了失魂粉,龙骨还没拽出来,她人就直接昏了。
冷凝见她苏醒,眼角的泪落了下来。她一把将梁泽渔抱住,失声痛哭:“阿泽……阿泽……”
冷冽的北风将她的哭声带远,满城都能听见她失而復得的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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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的钟声再次响起,易初与苏清越再次回到了大街上。
两人对视了一眼,眼里都有意料之中的无奈。
易初领着苏清越往街上走,一边走一边道:“先确认一下,冷凝的执念有没有被解决。”
“如果被解决了,那就是还有些事情我们没有发现,继续去解决其他的事情。”
苏清越满口应道:“好。”
两人飞到了城门之外,在城楼脚下,发现了昨夜易初使用魔灵幽火灼烧大地的痕迹。
易初站在废墟之上,端详了一番:“时间往前走了,今日不再是成婚的那一日了。”
苏清越打量着废墟的痕迹,估算了一把:“约莫是过了七日。”
“这也就意味着,现在的昙花一现,并不是为梁泽渔与冷凝所停留了,这是属于他人的昙花一现。”
就好像沈落与慕容月一般,她们的心结解开后,属于她们的时间就开始转动。
苏清越转过头,看向梁家主宅方向:“走,我们去梁家看看。”
“好。”
两人一路飞跃,直奔梁家。
这一日天朗气清,冬日暖阳洒在白雪皑皑的院子里,反射着灼目的光芒。
易初与苏清越落在梁家屋顶上时,冷凝正推着梁泽渔从屋子里出来。
梁泽渔重伤初愈,灵力削弱了大半,此刻窝在轮椅上,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但爱人在身侧,就足以让梁泽渔满足了。
她靠在轮椅上,眯眼望上方的冬日暖阳:“纵使看了数十年,还是觉得我寒冰城的暖阳更好。”
梁泽渔偏头,看向冷凝:“凝儿喜欢我们寒冰城的冬阳吗?”
冷凝有些心不在焉的,反应了好一会才道:“喜欢的啊。”
她伸手,揉了揉妻子的面颊,眼里都是笑意:“不喜欢怎么会嫁过来。”
尽管她在笑,但梁泽渔还是看到她眼底的忧愁。
梁泽渔伸手,握住冷凝的手,与她温声道:“你心里还在想龙骨的事吗?”
她一语道破冷凝心中所想,冷凝叹息一声,与她言道:“师伯与我不同,我先前与她约好,拿到龙骨之后,就回蒙山由她唤醒师傅。”
“如今我做好抉择,并不打算返回冰海国了。她为了师傅,一定会亲自前来寒冰城,夺你龙骨的。”
梁泽渔伸手,拍了拍冷凝的手背,与她道:“凝儿不必过度忧虑,我们不是已经拜托沈落城主与慕容夫人出手了嘛。”
“就算被夺龙骨也无妨,只要你与我一心……”
冷凝伸手,盖在梁泽渔唇上,眼眶发红:“我不准你说这句话。”
“龙骨是你的,谁也夺不走。”
“哪怕是散尽修为,我也不让人夺走你的东西。”
大婚之夜的事情,足够冷凝想明白自己的前路了。
比起权柄这种东西,她更需要爱。
权柄是欲望的深渊,但爱是轻盈的翅膀,能令人在世上翱翔。
一次选定梁泽渔,那往后余生,她次次都会选择梁泽渔。
梁泽渔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从唇上拿下来,与她言道:“有你这句话,哪怕是死,我也甘愿的。”
就在这时,一阵银铃般的“哈哈”笑声从远方传来。
梁泽渔与冷凝循声望去,却见一位身穿玄色道袍,头束毕方冠的年轻道姑持剑而来,轻盈地落在屋顶之上。
冷凝面色大变:“师伯!”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如今剑宗大长老李无忧。
李无忧冷笑一声,望着冷凝轻蔑道:“你还有脸叫我师伯!”
“你为了这个体内有魔头孽蛟骨头的怪物,弃你昏迷不醒的师父于不顾。”
“好好好……今日我就杀了你,为你师父清理门户。再抽出这怪物的骨头,将你师父唤醒!“
李无忧自小家破人亡,全拜妖兽所赐。剑宗上下,最痛很妖修的人莫过于她。
正因如此,被蛟龙神庇佑的寒冰城,乃是她在五洲四海中最讨厌的地方。
所以在李游在北海失踪之后,她立马抽走寒冰城的地脉,使得此地灵力稀薄,妖修逐渐灭绝。
冷凝听她这般说,连忙站在梁泽渔面前,拔出寒冰冷声道:“师伯,能唤醒我师父神魂的,除了龙骨还有其他东西。”
“但龙骨是阿泽的命,我不能取。”
“你既然要杀我妻,那就不怪我对您老人家不敬了。”
寒冰冷冽,一如冷凝坚韧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