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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

 

小太子翻过门槛,“我也去北疆,找婵婵。”

武皇满脸神往,“我也想去北疆。”

李先生和军师同时看向武皇,眼神锐利,无声威胁。他若是抛下汴都的一摊子去北疆,他们立刻撂担子不干了!该上山的上山,该去北海的去北海!谁还没个自由奔放的心!

青青原野, 葱葱格依。

项良眉眼慈和,跪坐在族长面前,双手捧出土疙瘩饼, “这是我们武国北疆的天赐, 可解族长烦忧。食之, 明晨见分晓。”

族长招手, 壮硕的小儿子上前,吃下整块的土疙瘩饼。

项良吃过山珍海味, 身负血海深仇也不亏嘴, 吃不下土疙瘩饼。土疙瘩最初的苦涩腥臭在穆月手里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 焦黄的土疙瘩饼没有怪味, 带着淡淡的咸和焦苦。

土疙瘩饼原本是淡淡的甜, 这些焦黄的土疙瘩饼加了土疙瘩的叶子。

去往北疆的队伍逐渐增加人数, 粮食不够吃, 被用来喂食小毛驴的土疙瘩叶子也成了吃食。整支队伍吃的都是这样的焦黄疙瘩饼, 除了肠胃虚弱的茵茵和婵婵。

就如小皇女和大白白喜欢土疙瘩饼的淡淡咸和焦苦,族长小儿子也喜欢这个味, 吃完了一个焦饼,还把手伸下了第二个,被族长一巴掌拍走了。若是有用,这饼可不便宜。

没有见到效果,没有谈价的意义。项良在族长小儿子的带路下休息一夜, 路上眼神亲和地看着路过他身边的牛羊。明日, 这些都是他的了。

不用明日, 族长小儿子当天夜里肠道得到了释放, 痛快了一场。族长夜里把剩下的一块焦饼给了肚子鼓胀不爱动的小孙女,懒墩墩的小孙女吃了一口就不想吃第二口了, “苦。”

胳膊被小孙女抱在怀里撒娇,族长和以前的每一次退让一样,把饼给了大女儿。

大女儿一早过来,“管用。”

项良在千人面前有千面,在远离纷争的质朴小部落里从不摆架子,估摸着时间,不用族长来请,吃过了饭就揣着手过来找族长了。

坐在对面的人是什么样的人决定了项良说话绕几个弯,面前的族长被小孙女缠的节节败退,族长大女儿和小儿子大笑着昨夜有多痛快。项良实在不想在大早晨吃饱喝足的时候听他们谈这些话题。

对这些直爽率真的人,项良一个弯都不会绕,没什么意思,况且绕了他们极有可能听不懂。

“买吗?”

“买!”

“长久生意,我们愿意让一让价格,你们愿意出什么价格?”

“一只羊十块饼。 ”

“我们可以一只羊给二十块饼,我们再谈一谈羊毛的生意。”

“我就喜欢和大气的好商人谈生意,羊毛送你们了。”

项良连忙退拒,他这一路谈的都是长久生意,不是一锤子买卖,这羊毛白拿就是交情,只这一回,付了银钱才是交易,以后还有。

项良给了一个对族长来说是意外之喜的羊毛价格,还是用焦黄的土疙瘩饼来支付。

族长小孙女追着来送信的小雪雪跑了半日,最终被小叔叔骑着马追过来提溜回部落。

“爷爷,我跟着他们去北疆,这样就不怕他们不给焦饼了。”

项良这一次仍然是空手套羊,提前牵走一千只羊,秋日再来交焦饼。

“格依,不要任性,北疆很远,是个危险的地方。”

“勇敢的人会得到天神的保佑。”

项良带回了一千多只羊和一个还没有羊头高的小女孩。婉娉静静地看着他等解释。

项良:“多出来的三百只羊是照顾她的费用。”

三百只羊,婉娉不需要更多的解释了,抱起小格依放到马车上。

格依在家人面前有一点点的小娇气,又有一点点的小挑食,在婉娉和项良面前,她很乖,不吵不闹地当一个羊毛车上的真人版玩偶娃娃,饿了自己找吃食,冷了自己盖被子,自己把自己照顾的妥妥帖帖的。

婉娉不问格依的家人为何放心格依一个人出来,她在去往北疆的路上见过了太多一人独行的孩子,北疆里无父无母独自一人住的孩子更多。

项良贱兮兮地问格依:“你家人不怕你被人拐卖吗?”

格依:“不怕,我们是自由的雄鹰,在哪里都能开心地活着。”

项良:“雄鹰被猎人抓住关到笼子里熬,你也会被关起来,失去自由和快乐。”

格依:“这是天神的考验,我会用智慧和勇气逃出来。”

婉娉摘下腰上的匕首给项良,仰头看着坐在羊毛上的格依,缓缓问道:“若是逃不出呢?”

“用坚韧的毅力去忍耐,用强壮的体魄去对抗,美好的品德会战胜一切困难。”这是每个格依部落都知道的歌谣。

回去北疆的路上还有许多的小部落,项良带着格依拜访时都能得到热情的迎接。

格依部落只有族长最疼爱的人才冠以格依的名字,他们听到随行小女孩的名字是格依部落的格依时,他们便知晓项良是格依部落信任的北疆客人。格依部落在草原上是最勇敢善良的部落,格依部落信任的人也将得到他们的信任。

项良刚介绍完土疙瘩饼的活跃肠道功效,还没开口说其他话,这生意就在对方的主动下成了,讨价还价的过程也省了,他们跟着格依部落的价格走。

项良不能理解!

格依骄傲道:“我们格依部落是草原的明月。”

项良每次看见有人骄傲就想掐灭这人的骄傲,被小皇女称之为毛病。听见格依骄傲的话,他的老毛病又犯了,“那你长大后必须嫁给北海老皇帝吧。”

这句话戳到了格依部落的痛,每一个格依的宿命便是进入北海皇宫。

项良:“你爷爷要是真心疼爱你就不会让你做格依了。”

杀人诛心,格依没有哭,可也闷闷不乐了,瓮声道:“姑姑不能叫格依,老皇帝太老了,姑姑叫格依,一辈子就毁了。格依部落不能没有格依,没有格依的格依部落将成为草原的耻辱,不受其他部落爱戴。我必须是格依。”

项良:“你爷爷对你好,大概因为愧疚。其他部落推出格依部落来顶风遮雨,你若进入皇宫不受宠就是草原的牺牲品,你若受宠就能给草原带来好处,对其他部落来说这是无本的纯收益买卖。”

格依脸蛋涨红,蓄着泪的眼睛里全是怒火,“不是这样!”

人哭了,项良舒爽了,愉快地吃焦饼。

格依趴在羊毛上默默地哭,婉娉抱着小部落给的羊毛走过来放上去,格依脸上挂着泪给羊毛挪地方。

婉娉:“哭什么? ”

格依想了想,眼泪止住了。对呀,她哭什么呢?她知道他说的都不是对的呀。

看格依不哭了,项良又开始了,“格依在哭她失去了爱情的自由。”

格依:“北海中心城是女皇的,女皇不需要女孩子入宫。”

项良:“女皇需要,需要女孩子嫁给她儿子。”

格依知道项良是个喜欢欺负小孩子的坏人,不问他,问婉娉:“你见过女皇儿子吗?”

婉娉摇头。

格依长长地叹口气,躺到羊毛堆上,宛若学不会飞翔的鹰崽崽,自我安慰:“爱情不是人生的必选,很多族人都是一辈子找不到爱人,没有是普遍的,找到了爱人是天神的恩赐。天神已经恩赐了我衣食无忧,我不可以得寸进尺,就让我开开心心吃喝玩乐,安安心心地睡觉打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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